岳咣咣

电脑快没电了，先码到这里，最多一周写完。

刀。

cp还是雷古勒斯与小巴蒂，雷古勒斯死亡预警，小巴蒂非常颓废，非常ooc
200粉点文。

一

小巴蒂克劳奇先生是霍格沃茨的舍监，他看起来很年轻，三十多岁的样子，不爱笑，裹在斗篷里的脸总是表情阴沉，假如在夜色里遇到了他，你会感到有一阵北风在你身边不肯散去。是的，小克劳奇先生就是这样一个人。

相比之下，他在白日要可爱些，因为在白天，他从来不会出现。

他没什么爱好，孩子们从来没见过他的魔杖，也没见过他有什么宠物，更别提使用魔法，三年级的孩子们合理猜测，他，一个哑炮。

因为他毕竟顶着一个几乎灭绝的纯血家族的姓氏，他当然不可能是一个麻瓜。关于他的事情也就差不多这些，反而是他父亲，也许还有一些可说。老克劳奇正在魔法部担任要职，据说有很大希望能够胜任部长。他为儿子提供了一些荫蔽，使他能够安心地睡在他的小隔间里腐烂。

小克劳奇读书的时候课业还不赖，在魁地奇上也显出天赋，老克劳奇悄悄以此自豪，但那些东西从来也不代表什么，在儿子肄业之后，他和病怏怏的妻子都没再提过这些。

和读书时一样，巴蒂不喜欢回家，在圣诞节前夜，他窝在他的小隔间里过冬，没盖毯子，光着脚，蜷曲的姿势像一整条冻僵了的蛇。桌上的茶已经冷掉了，茶杯上的污渍似乎已经存在很久，桌上有一层灰，地上是他上次醉酒撤掉的桌布，酒瓶跌落形成的那些玻璃碎屑，他还没来得及清扫。

这就是他因为极度饥饿醒来之前周边的一切。

他做了一个梦，然后他醒了，梦见什么他也不太记得，只觉得，他需要找点东西吃。

这时候是夜里三点钟，巴蒂裹上他的斗篷，踢踏着没太穿好的鞋子到厨房去，他大约有一周没怎么进食，现在他觉得胃里有一团火在烧。十七岁以来的酗酒摧毁了他的胃，导致他总是在食不下咽与暴食之中徘徊，然而不管怎么样，他总是在呕吐，区别只是呕出物里有没太嚼碎的食物还是纯胆汁，这些症状不是秘密，不少幽灵都劝过他去圣芒戈一趟。

他通常只是一边饮酒或者一口接着一口嚼三明治，然后嘟囔着“这对我没用。”

他当然知道问题在哪里，但也只限于知道问题在哪里，他十几岁就可以使用大量高阶咒语，但他没办法解决这个。他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就是这样，在圣诞夜里的凌晨三点，坐在空无一人的餐厅里，一勺接着一勺挖着盘子里的奶油土豆泥。

他浑身冷汗地吃着，连咀嚼都有一个完全一致的频率，大脑空白，他觉得很冷，于是决定再来一点威士忌。干掉一整瓶酒没有用多久，十五分钟，他看到了雷古勒斯坐在他旁边。

“你可别骗我，”巴蒂咀嚼着熏肉，脸上没什么表情，“雷古勒斯死掉那时候我十七岁，现在我已经三十多了。

他怎么死的你们都知道，我想不用我来再说一遍了。”

“你在梦里，巴蒂。”雷古勒斯说道，那双灰色眼睛里有很多复杂情绪，这让他显得像个真人一样。

“哦，我想起来了。”巴蒂已经感到非常撑，但他还是在吃，想到令他胃痛的饥饿，他几乎停不下来。细小的汗滴附在他额头上，也许是因为吃得过于尽兴，盘子里自动出现食物的魔法世界里这过于便利，他不断地敲击盘沿，令人惊讶的是，这种敲击的频率也过于固定。“我总是梦见你，但是醒来我就忘了。

圣诞节快乐，雷古。”

“你也是。”雷古勒斯将酒拿到他手里，任由巴蒂漫不经心地打量他，他看到巴蒂中年的样子正如巴蒂看到他十八岁的年轻面孔，他们有点儿天人两隔的喜剧感，也有某种无法言说的隔阂。

他们不是久别重逢，谁也没有喜悦。巴蒂的咀嚼声又在空旷黑暗的餐厅里响起，“圣诞节快乐，雷古。”

他又这么讲了一次。

天亮之后我要去买甜梦魔药，不，无梦魔药。巴蒂这么想着，推开盘子，匆匆去进行他例行的呕吐工作。

雷古勒斯看着他离开，没有跟上。他可以看清隐藏在黑暗里的那些喜气洋洋的圣诞装饰，温暖的气息还残留在上面，外面仍然下雪，可以想见，明早起来，是多蓬松一片好天地。